□赖兆周

 

    　 走进山林，随处可以看到藤缠树的现象，翻开描写男女情丝的文字作品，也有不少藤缠树的段落。莫非植物也有像人类那样的有情、有义、有缘？

    　幼年时听说座落在客都梅州境内，梅县与大埔交界处，有一座山名叫阳那山，山腰有个远近闻名的灵光寺，寺的门前，有一荣一枯两棵古柏，人们合称为“生死树”。

有一年，我返乡经梅州市，在梅州市工作的朋友陪同驱车前往灵光寺参观，在去寺庙的公路上，我在想：这一回一定要好好看那民间传说了数百年的“生死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汽车到达阴那山脚停下，我们步入曾完梓先生损建的雕龙塑凤的华丽山门，漫步上至灵光寺。陪同我的朋友领我来到两株高大挺拔的古柏树前，指着说：“这就是远近闻名的生柏和死柏，合称“生死树”。

水有源，树在根。传说唐代僧人潘了拳从福建延平府云游到广东东部的五指峰西簏的阴那山，在半山腰搭起了茅棚，后来在那里开设道场叫“圣寿寺”（公元1385年更名为灵光寺“）

　　有一天，潘在徒弟陪同下，外出游览和访友。归时，友人送给他两株柏苗，交徒弟带回，途中徒弟不慎，将一株柏苗跌落地上，不小心又踩了一脚，以为无法种活了，头也不回就跟着师傅回寺。回到寺中，潘问为何少了一株柏苗？徒弟只好说明原委。潘听了极为生气，吩咐徒弟返回途中拾回被踩伤的柏苗。

    　在潘师徒两亲手种植和精心管理下，两珠柏树长得一样挺拔俊秀相映生辉，且一样高。两百余年后的清康熙三年（1664年）粤东因天大旱，左边那株柏树突然枯死，落叶殆尽，但自枯至今三百余年了，死柏不倒不腐，枝干不折不落，看去几乎两树同高。在梅州的参观者中曾有个有心人，实地测量两柏的交离分别为28米和26米，尽管生析多长了300余年，仅比死柏高出两米，平均每年长高不足1厘米。

　　两株柏树，一枯一荣，相映成趣，对照分明，成了粤东乃至今全国树木中一大奇观。梅州现代佛教居士侯慧有：“古柏荣枯深闲立，不生不灭视无常“的名句。

　　如今，潘了拳辞世几百年了，他的徒弟也久离人间，枯柏是踩伤的那棵？或生柏才是是被踩伤的？无资料可以考证无法弄清。作为环境条件（土壤、水分、光照等气候与地势）两株相距几十米，应说不存在多大差别。为什么会一枯一荣？若是病虫害所致，为何又互不传染？莫非是生树与死树如人生离死别一样，死者不忍去，生者不忍离？莫非生死树不弃不离，生死也相依？对于这个迷，尚待植物学家们去揭开。